通讯员陈阳曾林本报记者蒙志军
一场大火,燃烧了一个23岁年轻生命的渴望与梦想,同时也燃烧出了一串串感人肺腑的故事和一种崇高的精神,老网页传奇,铭刻在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心中,化作永恒。
2007年2月12日,团省委在追授他为“湖南省优秀共青团员”的决定中写道,“他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把党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无私无畏,不怕牺牲,表现出高度的政治觉悟和英勇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用短暂的生命谱写了一曲壮丽的青春凯歌”。
他———就是湘潭大学2003级对外汉语专业2班学生夏形义。
2007年2月3日,晴。冬日的阳光普照大地。
桂阳县青兰乡聂锡村夏家组,家家都在忙着置办年货。
“起火了,赶快救火!”夏家组组长夏兴平吹响了急促而尖锐的口哨。放寒假在家中温习功课的夏形义听到哨声后,急忙丢下手中书本,带上镰刀,和母亲史细良和弟弟夏形军冲出了家门。只留下妹妹夏桃妹在家。
此刻正是中午12时,气温达20多度。从山脚起的火借着风势,正迅速向山顶肆虐。夏形义和母亲、弟弟开始在涌井山扑火,然后又转战海拔400多米的石墙干山扑火。
“火线很长,100多位村民涌向山里,一下子就分开了。我看见哥哥直朝火势最大的那边奔去。”弟弟夏形军后来回忆道。史细良当时也想叫儿子休息一下,“可烟太浓,火太大,根本不能靠近啊!”
这300多亩树林是4年前村里退耕还林时栽的,都有2米多高,树林边是浓密的杂草。村民夏石生回忆,当时火势很大,树尖都烧起来了,火苗蹿起四五丈高,夏形义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树枝,还指挥村民扑火。
大火终于扑灭了,弟弟却不见哥哥的踪影,急忙去找。在一片烧焦的树林边,只见夏形义扑倒在一棵烧焦的树下。“我把哥哥翻过来,耳朵、鼻子都烧没了,衣服烧光了,只有两个鼻孔有几点被烧干了的血迹。哥哥就这样没了!”夏形军大声地哭喊,在远处听到小儿子的哭声,史细良当即晕倒在地。
村民分析,当时大火正从山坡往上烧,山高风势猛,夏形义为了从正面切断烧向山顶树林的火源,在浓烟中窒息倒在了树林中。
天色渐渐暗了,灼热的大山也沉寂下来,得知形义遇难,山上山下哭声一片。此时,妹妹还在家等着哥哥回家吃饭,可哥哥永远不能回来了……
“哥哥为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有形,有义,有理想。”弟弟夏形军说。
形义10岁那年,几个同学偷偷到塘里游泳。几分钟后,一个水性不熟的同学沉下去了。形义立即跳入水中,将这个同学推上岸。他舍己救人的故事传遍了青兰乡的每个学校。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下大雨了,看到邻居家没人,他宁愿让自家玉米淋雨,却先帮邻居家收谷子;看见邻居夏国社受伤,家里农活没人做,他在自家都有大堆农活的情况下,热心地帮邻居家干活;每次路上见到老人,他都会热情接过担子或包裹,送到老人家里;村里井水脏了,他拿来工具悄悄地把井清洗干净……
村里81岁的夏开宅老人痛心地说:“这孩子出事后,我每天都在掉泪,他是我们村里的希望啊!”
夏家村300多口人,100多亩水田,旱地里只能种些玉米、大豆等作物,一年没有多少收益。形义家也很穷,一家5口挤在3间不足20平方米的土砖房子里,每次下大雨,屋里积水过膝盖,为了能让成绩好的哥哥上大学,弟弟妹妹们上到初中就辍学了。艰辛和苦难,对于有的人来说,是一种消沉和绝望的理由,但对于夏形义来说,是磨砺坚强人生的一块磐石。夏形义常跟同学说:“如果学习只是为了一张证书,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打工。”因为,他知道,只有知识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家乡贫穷的面貌。班主任陈老师说,形义学习非常刻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牺牲的前一天,夏形义刚从湘潭大学放寒假回到家中。当晚,3年没见着面的兄弟俩说了很多话。
弟弟问:“明年怎么打算?”
“毕业后,先到外面打两年工,筹一笔钱,再动员村民集资,在村里办一个蔬菜基地。”
“哥,以你的学历,到大城市不更适合你吗?”
“从个人来说,在城市确实比在村里强得多。可是,像我们这些有点能力的人都不回来,乡亲们会继续穷下去的!”
在形义的设想中,办好蔬菜基地后,下一步在郴州市城区办一个蔬菜超市。“这样,给村民的回报率就更高了。我们村脱贫致富的日子就不远了,说不定,还可带动周边村的发展呢。”形义还自信地说:“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办得到!”
想不到,这番话竟成了最后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