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扫雷英雄”杜富国:排雷,是我的使命
残酷凶险的雷场,挡不住英雄的战士以死赴之。
2018年10月11日14时39分许,老山西侧,坝子雷场,一位战士发现了一枚少部分露于地表的加重手榴弹。他对同组作业的战友说“你退后,让我来”,独自上前排弹。
排弹时,这颗深藏地下30多年的手榴弹爆炸了,合击传奇私服,瞬间将这位战士的双手炸飞、眼球震碎。
负伤后刚苏醒的那些天,他总是对医护人员说:“我得加强锻炼,让自己好得快一点,这样就能早点回去扫雷了。”
虽然双手已截肢,他仍没有放弃。“现在科技很发达,装上智能手,还可以排雷。”
当得知眼球也将被摘除,不能再上雷场时,他依然牵挂着扫雷。他说:“如果可以,我想学学播音,把扫雷故事讲给更多人听,让更多人了解和支持扫雷工作。”
这位战士叫杜富国--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某扫雷排爆大队战士,1991年11月出生,2010年12月入伍,中共党员。
守护边疆百姓安全是我的使命
就在杜富国出事前不到一个月,一名服役期满的战友私下问他“走不走”。他答道:“活没干完就退伍,谁来扫雷!”
对于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来说,战火硝烟早已成为历史。但中越边境云南段中方一侧土地里遗留的上百万枚地雷和其他爆炸物,却成为雷区附近5万余名村民挥之不去的噩梦。2015年夏,杜富国从云南省军区原某边防团来到扫雷大队,第一次见到了生活在雷区附近身体残缺的老乡们,那一刻,他读懂了“为人民扫雷,为军旗增辉”的誓言,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片雷场清除,还边境人民一片净土。”
在杜富国的军旅生涯中,曾有过3次选择,而他每次都选择了生死雷场。第1次,参军来到云南某边防团的他,主动选择进入更具挑战性的扫雷队。第2次,来到扫雷队后,队长发现他炊事技能不错,觉得炊事员岗位更适合,但他坚持要到扫雷一线。第3次,排雷遇险,他选择了让战友退后,自己独自上前。
我们或许能从他的请战书上,寻得些许他做出这样选择的原因。2015年6月,当云南边境第3次大面积扫雷任务下达时,他曾这样写道:“加入解放军这个光荣集体,我思索着怎样的人生才是真正有意义有价值的。衡量的唯一标准,是真正为国家做了些什么,为百姓做了些什么……我感到,冥冥之中,这就是我的使命。”
扫雷作战3年,杜富国出入雷场千余次,累计排除爆炸物2400余枚。在扫雷大队,杜富国干的活最多,背的装备最沉。扫雷大队四队队长李华健说:“‘杜富国’这3个字,是对讲机里呼叫频率最高的。他总是忙不完,大家都叫他‘雷场小马达’。”
扫雷队有个传统,新同志第一次进雷场,必须由党员干部在前面带着。他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跟着我的脚印走!”大队长这样教会了中队长,中队长教会了班长,班长又教会了战士……队里发展第一批党员时,有人问杜富国入党究竟为什么,杜富国诚恳地说:“我入了党,就有资格走在前面挑担子、带头干!”
“让我来”“走在前面”,杜富国始终践行着自己的入党初心。当那枚埋藏于地下的手榴弹爆炸的瞬间,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危险,用失去双手双眼的代价,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战友。
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负伤住院后,杜富国依然坚持军营一日生活制度,起床、学习、体能训练一如平常。在跑步机上,他3000米跑的最好成绩达到13分08秒,残臂完成平板支撑能坚持1分20秒。
“做了就要做好,还要做到最好”,这是杜富国的口头禅。在大伙眼中,只有初中文化的杜富国不算天资聪慧。由于文化程度不高,他在第一次专业理论考核中全队垫底。但就是这样一名略显笨拙的兵,却有自己的做事原则--执着。
为了掌握扫雷知识,他加班加点背记,书上满是圈圈写写,考核成绩从32分到70分,再到90分,有时候还考满分。扫雷四队教导员凌应文说,如果将他的分数按时间轴连成线,简直就是一个士兵的成长曲线图。
为练强探雷针手感,临战训练中,杜富国每天要练上万针,像绣花一样将草皮翻了个遍,胳膊酸得都抬不起来。分队长张波说,有段时间每次吃完午饭,都会看到杜富国一个人在外面“戳”地雷。
他还请战友随意埋设铁钉、硬币、弹片,通过斜放、深埋、混合、缠绕增加难度,以此训练“听声辨物”本领。经年累月,他熟练掌握10多种地雷的排除法,将探雷器练成了“第三只手”。在综合考核中,杜富国的课目成绩全优。
杜富国还创新了一些提高扫雷效率和安全性的小招法小发明:琢磨“田”字分割法,把大块的雷场分割成小块,便于多个作业组同时作业;为提高转运爆炸物的安全性和工作效率,他制作10多种存放爆炸物的沙箱……
“并非与生俱来,而是百炼成钢。”这是扫雷大队对杜富国的评语,也是杜富国成长进步的深切体悟。入伍以来,他被5个单位争相选调,先后干过4个专业,始终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精一行,每一次角色转换都认真对待,多次获嘉奖,曾被表彰为“优秀士兵”“优秀士官”。
曾有人问杜富国:“你后悔去扫雷吗?”杜富国摇摇头,答道:“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还选择上雷场!”如今,为了圆“讲好扫雷故事”的梦想,杜富国把执着用在学习播音上。每天除了做康复治疗,他还练习普通话。妻子王静陪他听教学录音,练习吐字、发声,一字一句都格外认真。“播音员就要有播音员的样子。”杜富国说,虽然自己离专业播音员差得还很远,但他相信,“就像当初学扫雷一样,即使从零开始,只要不断坚持,一定能进步。”